十多年前的一個午後,踏出家門,發現有一隻眼神溫和的橘貓石獅子般靜坐在我家門邊。
返家看牠仍坐在那,困惑之際,
牠竟趁我開門時大搖大擺地走入屋內……
從不知道貓會在喜歡的人腳邊磨蹭撒嬌,更不知道牠被喜愛的人撫摸後,會發出呼嚕呼嚕的快樂幸福奏鳴曲。若不是因為有一隻貓自己登門來結緣,永遠不會知道貓是非常可愛又有趣的動物。
橘貓大搖大擺入屋內
十多年前的一個午後,踏出家門,發現有一隻眼神溫和的橘貓石獅子般靜坐在我家門邊。返家看牠仍坐在那,困惑之際,牠竟趁我開門時大搖大擺地走入屋內,跳上椅子睡覺。那次之後,牠常來我家站崗,和我們的感情就這樣建立了起來。
一晚,全家在客廳看電視,聽到數次撞門聲,我納悶地開門一探究竟,貓咪搖擺身子走進來,原來我家已是牠家。
又有一次,樓下傳來嬉笑玩鬧聲,下樓看到三個孩子蹲著和貓各據一角,牠認真專注地盯著四處滾動的瓶蓋,每次瓶蓋滑到牠面前,牠敏捷伸出貓掌精準按住,又立即快速撥出去。孩子直嚷:「牠和我們好有默契哦!」我看到貓和孩子合作無間地玩遊戲,感覺非常奇妙。
後來牠常在鄰居屋頂喵,我回應:「來了啦!」牠馬上奔跑到前門等我,宛如是我倆的「通關密語」。
幾個月後,女兒驚呼:「咪咪受傷了!」我一看,牠身上果真多處撕裂傷,但牠乖巧任我消毒擦藥。數日後,牠又再度傷痕累累出現,我看得怵目驚心又心疼不已。然而,那次後牠就沒再出現……
過了不久,門口出現一隻和咪咪長相相似的小貓,為了彌補與咪咪失之交臂的緣分,全家毫無異議決定收養「小咪咪」。小咪咪才四個月大,正是好玩的時候,我每次在書房寫書法,牠就趴在寫了一半的宣紙上深情款款地望著我,讓我不忍推開牠,牠更喜歡在充滿墨香的宣紙堆裡打滾、躲貓貓。
小貓奄奄一息躺路邊
四年後,一對小姊妹走出書法教室又折返:「老師,有小貓躺在路邊奄奄一息。」我連忙出去探視,巴掌大的貓仔眼眶帶膿,皮毛潰爛,氣喘吁吁。孩子不捨地說:「一定是生病才會被母貓遺棄,我們帶牠去看獸醫好了。」只想養一隻貓的我說:「醫好就放牠走。」出門前孩子問:「牠要取什麼名字?」端詳小貓後脫口而出:「就叫『阿醜』好了。」真的,牠真的很醜。
看完獸醫,女兒每天耐心用乾洗澡粉搓洗,阿醜斑紋逐漸分明,四條腿好像穿著白短襪子,虎虎生風的帥氣模樣真討人喜愛,又有一對會對我們頻送秋波的大眼睛。我們走到哪,牠就像跟屁蟲一樣跟到哪;每次牠躲起來睡覺,只要聽到我們的呼叫,不管多遠,牠一定會邊喵邊飛奔過來。於是,我們對牠的呼喚從「阿醜」變成甜蜜蜜、黏呼呼的「丑丑來喔。」牠的每一個舉動、每一聲嬌嗲牽絲的「喵」,都撩撥著我們的心弦,帶來無盡歡樂。
某日一早,兒子趕著出門,丑丑趁隙溜出去,我焦急地遍尋不著。晚上,大女兒下班上三樓房間,聽到院子高聳的玉蘭樹上傳來微弱貓叫聲。我們心急地拿著長木板架在樹與窗台上,寄望牠自己走下來,但千呼萬喚,丑丑仍膽怯。我和大女兒捧著木板的雙手發痠得不斷顫抖。這時,小女兒急中生智,在木板上撒下鱈魚香絲,牠看到小咪咪大快朵頤美食,心急地從樹上跳到木板,我也及時抱住牠,解除了這場虛驚記。
一天中午,我坐在客廳看電視,丑丑忽然走到我面前,嘴裡叼著一片大玉蘭葉。牠將葉子放在地上,洋洋得意地邊搖晃著尾巴邊看著我,似乎想博得我對牠的誇讚。我恍然大悟,原來之前客廳時常出現的玉蘭葉,就是牠的傑作啊!外子知道後打趣地說:「妳告訴牠,如果能叼千元鈔票回來更好呢。」
年初,我發現丑丑已幾天沒吃乾糧,經驗血得知牠得了嚴重腎衰竭,性命垂危。聽完獸醫的檢驗報告我瞬間眼眶發熱,一旁的外子也無法接受。丑丑住院吊點滴那幾天,全家人輪流探視,給牠加油打氣,但平日慧黠的眼神呈現呆滯,身體一動也不動。
不巧,那幾天寒流來襲,大女兒利用午休時間去探望牠,看到鋪墊的浴巾尿濕了,怕丑丑會冷,連忙解下她漂亮的圍巾給丑丑當暖墊,一旁獸醫院人員看了好感動。
在這樣的呵護下,丑丑病情好轉,出院回家,每天打三次點滴和吃我特調的魚肉大餐,漸漸恢復昔日的活潑模樣。
和小咪咪、丑丑十多年的朝夕相處,就像親愛的家人有著濃厚情感。許多人說我們有愛心,但我知道,牠們帶給我們一家的歡樂,才是無法計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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